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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群海墘个孥仔,用一首潮汕嘻哈在广州

“我说,我们写一首《潮汕人在广州》吧。这首歌我们都知道它可以立足,帮我们在广州站得住脚,就觉得它会火。”

视频信息

《潮汕人在广州》MV

年,广东汕头一间名为“类聚物”的嘻哈服饰店,走出了潮汕第一支方言说唱组合——壹指团体。7年后,他们来到广州,从《海墘个孥仔(海边的孩子)》到《潮汕人在广州》,这个潮语嘻哈团体用最熟悉的潮汕方言,在广州唱出一片天地。

离开家乡的时间,比他们预期的还要早一些,“当时还想在潮汕地区多待两年,我们做事比较保守。”香菇还记得当时怎么加入组合,那时他还在读大学,在宿舍里接到电话,说团体名叫壹指。

“我当时还说这个名字有点怪。”电话那头解释说,因为每只手指各有长短,而且每根手指代表的含义不一样,就像壹指的歌一样,一首作品可以听到不同的声音、不同的表达、不同的力量。另一方面,“壹指”这个名字也展望了能在中国音乐里有一席之地。

打口碟、跳街舞、追星……因不同契机接触到嘻哈文化的一群年青人,放学后就聚在“类聚物”里玩freestyle。没有接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,只上过学校音乐课的他们,突然某天决定要做一个说唱组合,当时接到电话的香菇、昊驰、阿哲都答应加入壹指团体。

十几年前,潮汕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嘻哈,昊驰补充说,当时国内玩嘻哈的也很少,父母都不知道嘻哈究竟是在干嘛,“要唱歌为什么不好好唱,不去唱美声而是‘搞这种东西’,像社会边缘人。”如今,当亲戚朋友跟他们的父母说,你儿子很厉害,上报纸和电视了,态度也有所转变,已经不再排斥,却还是会有些担心。

《海墘个孥仔(海边的孩子)》专辑封面,汕头大学长江艺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、中国美术协会会员杨培江所题字。

年初,香菇在他的微博上写下了一段话:我们这么做没别的意思,就是希望10年,20年,年后,大家都会记得,在中国一个叫潮汕的地域,有过这么一帮人,出过这样一些音乐……

潮汕人在广州

都算系半个广州仔

壹指团体在潮汕坚持做音乐7年,直到年,广州一家公司签约了这个潮汕嘻哈组合。昊驰和阿哲当时在潮汕除了做音乐,还经营副业,正式签约后,他们卸掉了在潮汕的事业,上广州。

当外出的计划比想象更快地到来,那一刻的壹指激动又兴奋,觉得自己要红了。而今回想起刚来广州的那一年,他们形容那是“最艰难的时光”,那段时间里,壹指是“混乱又停滞不前”的。

香菇说,当时与公司在很多方面都无法达成一致,导致专辑“难产”,有一段时间都是零收入,三十几岁的他还要跟家里借钱。好在成员间没有发生过什么争吵,彼此都是理性的人。直至年《潮汕人在广州》作为专辑《海边的孩子》的首炮,给他们事业又带来了一个转折点。

“我们在写这首歌的时候,就知道它会火,可以帮我们在广州站住脚。”香菇说。因为当时很用心在做这件事,从灵感构思到歌曲发行,花了一年多的时间。

但是,公司并不喜欢《潮汕人在广州》这首歌,坚持自我的他们为此与公司解约,背上了一笔债务。壹指说,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,拉他们一把的还是潮汕话、潮汕人。昊驰最记得的便是,想拍这首歌的MV但没有钱,一个在广州卖汕头肠粉的小哥哥向他们伸出援手,提供资金让他们拍摄。

昊驰负责构思MV制作,他们动员了身边认识的潮汕人,请一些在广州生活的潮汕人参与拍摄,这些潮汕人都来自不同的行业,有公务员、退休教师、杂货店老板、艺术策划人……把楼下菜市场卖鸡蛋的潮汕阿伯也喊了过来。副歌部分则请了郑建鹏演绎,“他是‘潮二代’,不会讲潮汕话,我们硬要他唱潮汕话。”香菇笑着说。潮汕老乡都好说话,知道拍这样的题材都很支持,就这样,除了MV的导演其他都是潮汕人。视频最后,鸣谢出演的潮汕老乡名单里,共有42个人。

MV发布当天,壹指自己的朋友圈、潮汕朋友的朋友圈、外地朋友的朋友圈,都在刷《潮汕人在广州》。很多朋友都来恭喜他们,说壹指红了。

去年,在广州广播电视台工作的朋友听了壹指的《新广州人》并看了MV,将他们推荐给电视台,由此展开了合作。年全年,壹指与广州电视台、广州电台为改革开放40周年合作了《一首属于广州的“广”告歌》;携手广州市委宣传部、新浪广东创作了城市宣传歌《广州在一起》;和海珠区政府合作了第七届中国(广州)潮流文化周主题曲《Let’sDance》。

这些广州事业的起色,如同他们用不太标准的粤语在《新广州人》里唱的:“我地一路蒲过来,我都算系半个广州仔。我用唔系好准嘅白话,系哩个城市唱Hip-Hop。”

视频信息

《新广州人》MV

在广州做音乐,在其它城市演出,尽管出过粤语歌和国语歌,壹指还是喜欢唱家乡方言。香菇说用他们最熟悉的语言才是最好的,用潮汕话在外地唱歌是“肯定的,必须的”。

守住潮汕人的标签

守住潮汕嘻哈的根

其实壹指明白,想大红,一个必要的选择就是撕掉这个地域身份的标签,因为潮汕话作为一种独特的方言,与普通话之间存在很大的语言文化隔阂。年《中国有嘻哈》热播,全国总决赛六强也有位出身潮汕的说唱歌手TT,相比壹指团体,TT身上的潮汕人标签并没有那么明显。

但是,壹指不想撕掉这个标签。“嘻哈很讲究的就是独特性,我们不能那样做,我们是第一代,我们不守着这个根谁能守着。”香菇说。他表示壹指唱潮汕话,是理所应当的事,嘻哈是本土文化和外来文化的结合,一定要唱自己最熟悉的语言,因为才能表达自己最想表达的意思,精髓就在语言里。

香菇(左)和昊驰在家里冲泡潮汕功夫茶,配茶的点心也是从潮汕带来的。(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陈楚红摄)

“就像喝茶在潮汕话里就可以表达为敲茶、滴茶、冲茶……”香菇一边泡着一壶潮汕功夫茶,吃着潮汕点心解释道。用方言作曲作词,比普通话难,因为潮汕话中用的韵脚、韵律和音调都多,单是发音的声母就有18个,用词也多样化。

全员皆为80后的壹指团体,读书时,除了语文老师,其他科目的老师都用潮汕话教学。潮汕话对他们来说,就是最熟悉的语言。

“他们用很流行的、很新的方式来宣扬,他们唱的每一首潮汕说唱都是很能引起共鸣的。”比如《海墘个孥仔》,《番客》、《一杯丼茶》、《夏雨再来》等等,“这就是我们的生活,百分百描述了我们的日常生活。”壹指团体的粉丝王喜纯是潮汕人,她说自己十年来一直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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