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西怎么了?这是关心山西发展的人们心中曾经的疑问。现在的山西怎么样了?人们心中同样渴求答案。但提出问题容易,回答起来并不那么简单。事实上,山西一直在书写答案,不怕提问,更不怕回答。
这个年初,山西人的心情或许是复杂的。又到一年交卷时,最近网络上关于各省GDP的排名引发热议,“苏大强”“粤大强”等光彩夺目,继续一马当先。而关于城市GDP排名的讨论更是热烈,最为惹眼的是,前10名城市中北方只有一城,进入万亿俱乐部的南方城市却越来越多。在这些成绩单中,地处中部而又属于北方的山西,位次是相对靠后的。统计显示,年山西GDP总量1.万亿元,增长3.6%。在疫情背景下,这个成绩单可谓来之不易,但普遍受疫情影响,南方不少省份和城市,却跑出了更大的加速度,山西的一些城市被拉开了更大的距离。对于这一点,山西人并不回避,打开天窗说亮话,山西人有这样的雅量,也有这样的勇气。
在笔者看来,山西更重要、更宝贵、更值得呵护的变化,是在GDP之外,这或许也需要大家来一个深度的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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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所周知,山西是从“大跟头”中爬起来、整理行装再出发的,实现由“乱”到“治”,绝非一日之功,而付出的代价也绝非短时可以偿还。一定程度上说,山西这些年是一边“打新粮”,一边“还旧账”,个中艰辛,山西人刻骨铭心。在百舸争流、万马奔腾的大发展时代,一个地方稍一犹豫就会被甩开十条街,更何况山西为了刮骨疗伤、治理腐败、清理害群之马,曾几乎到了不得不按下暂停键的地步。这差距岂止十条街,还有十年八年的时间代价。相对于修复政治生态,长期资源依赖的山西,找到新的发展之路更是难上加难。令人欣慰的是,山西的这条路找到了,那就是“在转型发展上率先蹚出一条新路来”。如今,当你走进山西大小城市的街巷、路口,会看到很多这样的醒目标语。笔者想,转型发展蹚新路的标语,不仅挂在人们的目光所及之处,更已经挂在了山西人的心尖上。方向明确了,路子走对了,再远的目标也能够达到。
关于“蹚”字,释义有两条,一指“从有水、草的地方走过去”,一指“用犁、锄等把土翻开把草除掉”。显然,山西要的“蹚”字,一定是第二条:不是轻轻走过,而是要“翻动”“闯荡”“拔除”“创造”,有下大力气的动作。山西这些年一路走来的艰辛,大家看在眼里,中央更是放在心上,一方面山西由“乱”到“治”,每一步都凝聚着党中央的巨大关怀;另一方面,山西发展面临的突出问题,党中央时刻挂念在心。最让山西人难忘的是,从年至年,习近平总书记3年多时间两次亲临山西考察,从新闻报道中不难看出,总书记对山西格外关怀、格外牵挂,而“转型发展蹚新路”,就是总书记年视察山西时,交给山西的重大政治任务,也是给山西发展指出了一条康庄大道。“蹚新路”正成为三晋大地上最为响亮的声音!因为山西人明白,“杀出一条新路来”,是唯一正确的选择。早在年,山西省就被确定为“国家资源型经济转型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”,这个重任山西一直扛在肩上,试验区效应正在不断显现。
今天,无论你是来山西旅游,还是来投资兴业,无论你是来这里求学,还是出差路过,山西人都请你一起来读懂“蹚新路”这三个字。因为“新山西”也许就是你的“好机会”,说不定哪一天你会来这里工作,你的青春年华在这里绽放,你的企业来这里做大,你的创业梦想在这里开花结果。也说不定,这里还有你的爱情和美丽的邂逅。因此,相对于GDP数字而言,山西今天的“蹚对路”更像曙光一样令人欣喜,GDP总有一天会大踏步赶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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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GDP,这里还是要多说几句,不是唯GDP论英雄,而是探讨问题的一个视角。其实笔者曾长期在沿海地区工作,很久没有对GDP这么在意了。就拿“苏大强”来说,差不多有一半的地级市在GDP总量突破亿元、亿元、亿元、亿元,甚至更高时,自己都是见证者,从当初与当地干部一样兴奋地谈论数字,到后来慢慢淡然。原因是发展太快了,来不及谈论,又上了一个台阶。当前,对沿海省份和城市而言,GDP起飞时的快感已经日渐远去,而大块头的质感,或许更为他们津津乐道。这是由不同的发展阶段决定的。
人常说,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,但在这里绝不是为了“伤害”而比较,只为更清楚地说明问题。统计显示,人口多万的山西省,年的GDP总量1.万亿元,而一千公里以外的苏州市,GDP总量超过了2万亿元,人口是多万(户籍人口为万)。当然,一个是省份,一个是地级市,这仅仅是从经济总量来比较两地的发展差距,并不是进行全面类比。
GDP给了一个审视经济发展的视角,那就是发展速度。笔者注意到,山西正在理性地审视经济总量的问题。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,年山西的经济增长确定为8%以上,这个增幅对山西而言,既是目标,也是压力,更重要的是,要把压力转化为动力。无论是去年年底的山西省委全会,还是今年年初的山西省两会,“高质量高速度发展”的提法频频见诸文件和新闻报道,顺序也特别有讲究,就是高质量在前,高速度在后,高质量发展是前提。“双高”的提法反映了山西的站位,也反映了山西的现实。置身山西,能够清晰地感受到,发展的压力还是巨大的,在当前“地区竞争、千帆竞发”的态势下,不服输的山西人怎能放任发展的差距越拉越大?发展速度和发展质量一样,同是摆在山西人面前的必答题,必须解答好。因而发展理论中常说的“弯道超车”“换道超车”“加速超车”等词汇,成为山西干部话语中的高频词。
山西与全国中西部不少省份一样,都面临着“双高”的艰巨任务,解决区域差距鸿沟,全党上下、社会各界都需要重视,都要参与到缩小差距的战斗中。
解决山西高速度发展的问题,首先是山西人自己的任务。从发展规律来看,一个地区、一个城市,当GDP达到亿元至亿元时,常常会面临一个瓶颈期,山西当前多数地级市都处在这个阶段,这就需要当地的决策者们,很好地研究如何突破这个瓶颈,来一个“惊人一跃”。这个成功经验在沿海省份的不少城市中应该可以找到,因此需要甘当学生、真诚取经。
解决山西高速度发展的问题,其次也是每一位关心山西的人士的机会,特别是对于企业家而言,需要敏锐地捕捉到山西追求跨越发展所提供的发展机会、创业机会、环境条件和政策保障。一个渴望发展的地方,“求贤求企求战友”的冲动就会更强烈,“山西奇迹”需要大家来一起创造。这一点,山西人想得很透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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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加快发展,绕不过企业和企业家。用山西人的说法,就是“高度重视产业、企业、企业家”。“三业”一起来培育,这真是抓到了点子上。但凡到过沿海地区的人,都有一种感受,在火热的发展主战场上,主力军是大大小小的企业和数以千、万计的企业家,当然也包括数以亿计的劳动力大军,特别是外来务工人员。一个市场经济高度活跃的地区,必然也活跃着一支优秀的企业家队伍。
记得在昆山、张家港等地出差时,当地人常说,如果没几个企业家参加的聚会、聊天,就没有味道,因为你听不到市场上的“炮声”和“企业生生死死”的故事,说明那里的企业和企业家个个都有说不完道不尽的故事,值得去倾听和探寻。类似的观点,笔者在福建工作时也听说过,福建人的茶桌上,尤其是闽南人的茶桌上,常常是谈生意的主战场,一顿茶的功夫,项目谈妥了、投资谈妥了、合作谈妥了,想必浙江人的龙井茶泡杯里也常常能喝出“商战”的味道......如此浓厚的市场氛围,这些地方又怎能发展不起来呢?
如果你疑问,山西人的面碗里、醋碟里是不是也有“商道”故事呢?答案是肯定的。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晋商,同样也是四海为家、走南闯北、善于创业的,他们创造过多少辉煌!今天的山西人面对熠熠生辉的晋商精神,不能、也不会只是怀旧,而是要做晋商精神的传承人。但坦率地说,置身山西,在各种场合碰到的新一代晋商还不够多,即便有,话题也略显单一和陈旧,不能不说,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。
山西无论是高质量发展,还是高速度发展,都需要一支庞大的企业家队伍,企业家口中的新故事往往代表着这个地区的新故事,企业家的拼搏程度往往是这个地区的精神高度。做大做多市场主体,是山西亟需攻下的城墙口。有一个数字很能说明问题,山西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量达到户,虽然增长40%,但相对沿海地区的省份来说,这个体量还是小得很。
不过,变化已经开始,这里来自福建厦门、泉州,来自浙江温州、台州,来自江苏南京、苏州,甚至来自上海的企业家正在增多,这很令人欣慰,说明敏锐的企业家们已经看懂了“山西机会”。山西历史上是兵家必争之地、也是商家必争之地,那么在和平时期,山西人更愿意看到越来越多的企业家来山西创业、兴业,山西的愿望与企业家的